高悬挂电子烟草产业领先的达摩克里斯之剑，与烟草超过55%的综合税负相比，目前电子烟草在中国只作为普通消费品征收13%的增值税。那么，电子烟将来会参考烟草征税吗？

市场担忧来源于强烈的监管信号。2021年3月22日，工信部发布《关于修改〈中华人民共和国烟草专卖法实施条例〉的决定》公开征求意见。其中，附属规则增加了第65条:电子烟草等新型烟草产品参照本条例实施烟草相关规定。

细则至今尚未落地，但征求意见的原稿引起的行业变动至今仍在继续。近日，多位专家在接受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采访时表示，电子烟参照卷烟加征税种的可能性很大已成业内共识，但是征税问题复杂，我国没有成型方案。电子烟草还包括烟杆、雾化芯等硬件，零售管理也与烟草不同，因此烟草传统的从量、价格、终端、税额等多种征税方式，用于电子烟草各有优缺点。此外，税收将压缩整个产业链的利润，这也将给推广带来阻力。

对外经贸大学教授界卫生组织烟草控制与经济政策合作中心主任郑榕长期关注烟草税和烟草控制问题。她向21记者分析，将电子烟定义为烟草产品进行监督，值得考虑贸易问题。

目前，世界上约90%的电子烟草在中国生产，中国的电子烟草大部分是出口方向。根据这一判断，如果将电子烟定义为烟草产品，电子烟将在我国烟草专卖体制框架内。由于中国烟草市场对外资本不开放，外国烟草市场根据贸易对等原则也不中国资本开放，电子烟草出口贸易的合法性成为问题。

她提醒，“对于中国电子烟行业这样一个出口导向的市场，在监管上的考量要更为慎重。”

监管信号

对于前述意见稿修改内容，工信部称出于三点考虑：推进电子烟监管法治化，符合电子烟产品特性以及当前国际监管的通行做法，增强电子烟监管效能。

电子烟龙头企业悦刻的招股书显示，在过去的几十年中，电子烟产品的用户渗透率一直在稳定增长。在美国，英国和中国，电子烟产品使用者的渗透率定义为电子烟产品使用者的数量除以成人可燃烟草制品使用者的数量，分别从21.2%，34.4%和0.4%增长。2019年分别达到32.4%、50.4%和1.2%。

21记者注意到，征求意见的原稿是参考烟草管理，而不是遵循的表现，也显示出慎重的监督态度。但是，无论如何，对电子烟草企业的最直接影响都会出现在税收方面，将来电子烟草会面临和烟草一样的高税率吗？众所周知，烟草行业是一个重税行业。2020年，中国烟草税收约为10000亿元人民币，税收在所有行业中常年居首位。具体而言，卷烟的烟草税覆盖生产，批发，零售和进口四个环节，每个环节均要征税。在税收方面，烟草税主要包括烟叶税、消费税、增值税、进口关税、企业所得税、城市维护建设税和教育费用。

其中消费税是以特定消费品为课税对象征收的税金，在货物普遍征收增值税的基础上，选择部分消费品征收消费税，调整产品结构，引导健康消费，促进节能环境保护，保证国家财政收入。

以中华烟为例，每包税额在60%左右，生产环节，批发环节占比高达93.35%。数据表明，一包软中华的综合税负约为59.42%。主要是由增值税和消费税组成，两者分别占到整体的19.37%和58.62%，生产环节和批发环节是卷烟主要的纳税环节。

上海申伦（天津）律师事务所张德东律师对21记者分析，目前的监管信号显示，或许第一步是先将电子烟税目纳入烟类税目范围，后续税率可以慢慢平衡，调增，“把握国民健康，财政收入和产业发展三方面的平衡。”

产业考量

郑榕介绍，税收与监管治理最主要的作用机制是价格需求弹性，即通过加税影响价格，进而抑制消费。21记者整理发现，电子烟草征税难点很多。因为这个产品包括烟杆、雾化芯等硬件。

中南财经政法大学数字经济研究院执行院长，教授盘和林对21记者提出，烟油征税，建议以量计税为主，提高烟油终端零售价格，减少销售量，在出厂阶段征税。有利于税收来源的扣除，防止税收死角。

也有市场观点认为应该从价格上征税，对整个电子烟草产品征税。但是，这和白酒行业一样容易出现问题。也就是说，为了减少税金而降低出货价格。

还有观点认为电子烟草可以征收定额税，规定烟弹应该征收多少税金，但是企业有高价出售电子烟草产品的倾向。长期使用电子烟草的年轻用户陈林(化名)对21记者说，目前市场上主流电子烟草的价格在200元以内，价格区间不大。另外，电子烟草需要高频更换烟弹，价格比传统烟草高。也就是说，电子烟草的主要消费者群体本身对价格不敏感，因此增税减少消费的作用可能不大。

艾媒体咨询数据显示，中国电子烟草企业从2013年的4.54万家迅速增加到2020年的16.84万家。截至2021年2月4日，中国生存电子烟草企业超过17万家。

作为世界上的电子烟草中心，深圳拥有极大的电子烟草生产供应链群，世界上90%以上的电子烟草都从这里发出。

中国电子商务电子烟行业委员会发布的报告显示，2020年中国电子烟内销售零售预计为145亿元，比上年增长30%的出口预计为494亿元，比上年增长12.8%。该行业协会预计2025年中国电子烟内销售额将达到498亿元，出口将达到1697亿元。

盘和林分析，中国作为世界电子烟的大工厂，在出口方面已经形成了一定竞争力，赚取更多外汇是合理的发展途径。郑榕也表示，对于已形成的出口导向的电子烟产业，背后创造了大量的就业，税收和外汇，维持其贸易合法性，对国家有重要意义。

他国实践

世界上许多国家已加强对电子烟的监管，其中重要的手段就是对电子烟征税。

韩国是世界上第一个对电子烟进行征税的国家，且税率很高，其于2010年6月确定追加电子烟课税（按每1ml课税），确立烟草消费税依据，征收地方培训税，健康促进摊付税，废弃物摊付税。2015年1月，韩国政府增加了每包2000韩元(约10.97元)的烟草税，烟草价格上涨到4500韩元(约24.69元)左右，2017年10月提高了加热型电子烟草的税金，这样的电子烟草的弹性税率从52%上升到了90%。在

美国的电子烟草征税制度方面，联邦水平暂时没有征税，各州市陆续推进电子烟草征税制度。从税率来看，美国各州在30%至95%不等。其中电子烟草征税最高的明尼苏达州达到95%。

征税对象包括烟油、烟具整体的电子烟产品，也有只针对烟油的。例如伊利诺伊州、加州、马里兰州对电子烟草产品征税，路易斯安那州、新泽西州、西弗吉尼亚州等只征税。

各州的征税方式不同，主要有量和价格两种，有些州根据烟油量征税。例如，上述路易斯安那州和西弗吉尼亚州，有些州直接按价格征税。例如，犹他州对烟油和预填充设备征收56%的批发税。

在税收和税率水平上，各州也不一致。就电子烟产品而言，税种主要包括批发税和消费税两种，有些州同时收取这两种税，有些州只收取批发税。例如，加利福尼亚州最近通过新的零售电子烟草税，根据现有63.49%的批发税，对电子烟草产品的零售成本征收12.5%的消费税，犹他州只征收56%的批发税。

在美国，青少年吸电子烟，引起肺病的状况备受瞩目。美国会议员汤姆·苏兹在2019年9月19日接受中央电视台采访时表示，希望提高联邦烟草税，不仅将烟草税从1美元提高到3美元，还将对电子烟草征收同样的3美元税。

视野再次回到国内。上述征求意见稿定于4月22日前反馈意见。现在过去5月，在最终政策没有完全落地之前，电子烟草是否被征税，还不清楚。